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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谦的表情，在开始的时候，变化得很是丰富。他先是不爽的郁闷，后是不赞同的叹息，在重又郁闷地挑眉之后，他叹气眯眼，干脆显出一副琢磨的神情。这些表情变幻迅速，又皆轻微，就算是燕凛，也只有顺着他的目光，才能大略推测出其中至少该有对事态突变的烦恼，对残杀百姓的不满，以及后来他曾专门向提起过的，对京城防卫的担忧。
然而，模糊的猜测也仅有这短短的一刻，当容谦的目光转到了御林军的中间时，那样遥遥的凝眸，深深的叹息，便叫他所有的心思，如清浅溪水一般，明澈地展现在燕凛面前了。
当然……会看不懂呢？那眼神之中，分明，有那么深的担心，和那么坚定的爱护。有着……当年那个，因着看不到，便以为不存在了，其实，却是从始至终，从不曾从那人心头消失过的，那么深，那么浓的情义……
长长地叹了口气，燕凛努力地平息着激动的情绪，他用力呼吸着，瞪大双眼，如同屏幕中容谦盯着前生的一般，紧紧地盯着他，唯恐过他脸上，任何一点神情。
他看着他忽地抿了抿嘴，看着他的眼睛紧紧扣在身上，不肯稍有开，看着他的双眉越锁越紧，看着他只顾直直看向，被裹在渔网中满是鲜血的身体却已开始挣扎……然后，看着他，仿佛听到惊呼般，倏然眸子一清，身体的挣扎也在同时停了下来。
又是……小楼的提醒吗？
想来也是吧，连昨天晚上，在狱中，在那无人的地方，他要爆发出超出常人的力量时，尚且会被提醒制止，何况现下，是在这许多人前……
眼眶忽然就热了起来，有酸酸的，顺着鼻翼，一个劲地往上冲，一手按停了记录，燕凛用另一只手捂在眼睛上，长出一口气，他将身子直直地向身后的靠背摔去。
早在容谦是小楼中人，又意识到前生他是使了力量救了的那一刻，燕凛便又是感动，又是心伤。
前生，他就已，容谦待极好，为了，真是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但那时候的燕凛，所知毕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