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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飞确定他已经很努力了,在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他都可以发誓当时他真的很努力了。他知道阿汉身上的疤痕很丑,所以他撕开了阿汉的衣服,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他只是闭上眼,去吻阿汉。他只是把这当成一场责任,想要尽力去完成。
有难关就破除难关,就困难就解决困难,从不逃避,从不后退,这一向是他的作风。
但是,即使闭目不见,双手的触感依然告诉他这人的身体如何不堪。
这一块硬硬的是什么疤,这一块手感很粗的又是什么皮肤,这一块肌肉是不是早已经坏死了?
即使不去想,手的感觉仍然忠实地传递到脑子里,他很自然地在脑中幻想怀抱中人,全身大大小小的伤疤和因受伤而深浅不一的肌肉颜色。
他咬牙,我忍。
手慢慢地滑下去,没有正常人身体的柔韧感,没有正常人肌肤的光滑感,所触的一切,全都是粗糙的。
他深呼吸,我忍。
无意中接触到他的手,软垂的骨节碎断的肌肉完全没有弹性的手指,让他联想到最初见到他时那腐烂的状态。
他打个寒战,我忍。
手再往下方去,有些畸形的腿,他必须把那双腿分开,但是……
忍无可忍了。
他忽然重重把阿汉往后一推,袖手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阿汉被推得砰然一声倒回床上,因为坐的位置不对,后脑勺直接撞到床栏上,好大一声响。
狄飞皱了皱眉头,嘴唇一动,想问一声,却又转作冷哼。
阿汉倒是没放在心上,复又坐起来,莫名其妙看着他。
刚才狄飞抱着他,他也知道这是要宠爱他了。他也不是完全不懂的,十二岁之前,在男娼馆里,该学的都学会了。
只是因为狄飞的动作太僵硬,嘴唇太冰冷,和学过的情形不太同,他也就没敢把男娼馆学来的那些扭来扭去的动作,哼哼哈哈的媚叫什么的用出来,怕不小心用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