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不敢回头,他怕回头就发现自己身后没有看到父亲,他宁可这样在这片芦花荡里晃悠下去,因为他背后就是父亲。
“呯!”萧翰猛地一拳砸上了自己颧骨,那里本来有一块黑色淤青迅速的变红了,萧翰咬着牙抬起头,然后又痛苦的低下头。
他没有醒来,眼前依然是现在,他不在芦花荡,那不过是手下的白色孝帽;他也不在船上,就骑在马走在街上,他也许也没有在做梦,因为不知多少路人和手下看他突然自己殴打自己而惊呼起来。
“父亲啊!”萧翰死死咬着牙,不让胸膛里流泪的悲鸣冲出来,他用泪水满盈的双眼朝天上看去,除了脸颊上温热的液体流过和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我要宰了他们!”牙齿发出巨响,萧翰低回头,死死的盯着了前方,拳骨在咯吱咯吱乱响。
到了二叔的府邸之中,这里也是哀恸的海洋,奴仆、家丁全部在为萧大老爷服孝,连鲜艳的花园都被刻意用白纸盖住了,免得那红花绿草刺激了家里的主人。
萧翰站在那里心里却一阵阵绞痛:这明明是二叔的家,此刻自己却家破人亡,竟然成了自己寄居在二叔家了。
这时,张士德沉默着低着头过来拉住了萧翰的坐骑,小声道:“少爷,二老爷让您过去商议事情;还有我大哥他们也想求见您。”
“知道了。”萧翰没有多说话,他扭头就走,对张士德却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少年般的亲热了。
看到张士德,萧翰的心就如同刀绞,脸上彷佛被人抽了几耳光。
这一切却是因为齐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