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此下策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两害相权取其轻!不想给大金灭国,只能暂忍屈辱,保住根本,以图来日再战了!”
“……”
便在这哀声起伏之时,突然有一人火急火燎冲入茶馆,高声宣告道:“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忠义侯在易州城下对传旨的侍臣大打出手,一杆红缨枪撕毁圣诏,公然抗旨了!”
话声甫毕,有如平地惊雷,馆内一寂之后,爆发哄声。
“撕毁圣诏?
公然抗旨?
这……这不是要造反吗?
!”
“褚家军造反?
他忠义侯尚的可是官家最疼爱的嘉仪帝姬,这要造起反来,那还了得呀!”
“都别乱吵!当务之急是那易州城,主将不奉旨,那三州还割是不割?
盟约还签是不签?
仗还打是不打啊?
……”
“打什么狗屁的仗,这再折腾,就该是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不知是谁头一个爆起粗口来,原本辞采华茂的一众文士一愣之下,茅塞顿开一般,刹那间唾沫横飞。
“日他娘的,这种时候闹内讧,那不是坐等着由人宰割吗?
!”
“匹夫之怒,不堪大任,不堪大任哪!”
“……”
残阳似血,禁军守卫的文德殿外,嘉仪帝姬赵容央挺直腰杆跪在地砖上,一双澄净明眸盯着殿内飘拂的垂幔,素来昳丽的脸上凝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一人突然从后而来,撩袍在身边跪下,容央侧目看去,冷道:“你走开。”
赵彭毅然:“官家不见你,我便跟你一起跪。”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不再称里面的那个人为“爹爹”了。
容央冷然的神色不变:“朝廷决议谈和,你可以跪,但褚悦卿公然抗旨,你不可以跪。
走开。”
赵彭自知她话后何意,眸中流露挣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