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彭张口结舌,攥着那份急报,气得哑声。
官家皱眉:“你究竟说是不说?”
赵彭绷着张脸,压下火道:“大金在边境有异动,很可能随时进犯,这是三个月前从云州发入京中的急报,请父亲过目。”
崔全海上前接下奏报,转呈给官家,官家靠在椅背上坐着,冷眼看着,不动。
赵彭一愣。
官家道:“上面写的什么?”
赵彭深吸一气,道:“三月前,金军大规模向南部署,并在边界举行了不止一次的军事演习,儿臣以为……”
“以为大金要攻我大鄞,戮我山河?”
官家冷然截断。
赵彭一凛。
官家盯着面前这个年轻又莽撞的儿子,恨铁不成钢地道:“是不是他褚悦卿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褚家军要求朝廷做什么,你就要附和什么,嗯?”
赵彭赫然变色:“父亲!”
官家疲惫地阖目,强忍着那股郁气,道:“三个月前,正是大金跟朕交涉燕云十六州的关键时期,一旦谈判不顺利,两国难免兵戈相向,这种情形之下,金军南调十分正常,他褚悦卿不也收拢兵力,调整往日的驻防之策了吗?”
“可是金军南调以后……”
“大鄞的当务之急不是边患,而是内政!”
官家耐心渐失,敲着桌案训斥,“半年前的旱灾、水患死去多少百姓,太原、真定二府的又祸害了多少苍生,各地经济因此受损多少,赋税繁重多少,这些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
赵彭一震,被喝得脸色铁青。
官家目光沉厉,严肃道:“不要听风就是雨,张口闭口大金犯境,褚悦卿所言,终究只是一介武夫的判断,但你——一国储君,心中不能只有战事,而无全局!”
“……”
凛风萧飒,褚怿仰头,云翳间,一片片雪花飘然而下。
分明入宫时,天际仍铺着一层淡淡日光。
褚怿伫立风里,山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