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耶律齐。
容央犹自心有余悸,嘟囔:“成不了气候,你还那么急着赶回去……”
褚怿哑然片刻,道:“有备无患。”
容央不再言,她知道,他还是想安抚她。
鄞、金联合覆灭大辽,三年过去,竟没留意到耶律皇室逃走了一个成年的小王爷。
想那耶律齐当年赴京迎亲时,在大鄞朝堂上乃是何等的乖戾嚣张,而今深怀着对大鄞的灭国之恨,腹中所藏,更不知是何等歹毒凶恶的报复大计。
蓟州城的军事布防图啊!
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拿到了,这幸而是给褚怿中途劫下,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容央忧心不减,重新推开车窗,试图让风吹灭心头燃将的火。
这一次,褚怿不再拦。
漫天落叶飘舞旋转,萧萧落木后,长街一线,墙垣绵亘,青瓦粼粼的官舍已消失在视野里,展目望去,只剩参天古树影影绰绰。
不知道为什么,容央突然有一种很悲凉预感——
她预感这一走,再想回来,估计就会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建德六年十月初六,离开汴京整整三年的嘉仪帝姬赵容央重回故里,同行的,还有右金吾卫上将军忠义侯褚怿,及二人的大小郎君。
官家大喜,设宴长春殿。
日跌,距离开宴还有两个时辰,官家留褚怿在文德殿中会议军事,赵彭领上容央及两个小侄儿小憩东宫。
将将西斜的秋日漫射在东宫庭院里,墙角一树丹枫蓬勃热烈,点点如火的霜叶下,赵彭一袭玄底青纹圆领锦袍坐在石桌前,逗弄着襁褓里的褚家小郎君。
“取了个什么名儿?
定胜糕?”
小郎君生得比老大更像褚怿,一双眉眼简直像直接从他爹脸上扒下来的,赵彭反复瞅着,啧啧道:“定是他爹取的。”
容央不否认,看赵彭逗得差不多了,吩咐雪青把孩子抱下去。
蜜糕还在庭院里闹,也不知上哪儿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