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赐婚了。”
容央脸色微变,端着那一小碟蜜饯沉默着,心知这件事终究瞒不住他、也不该瞒住他,静了一会儿道:“爹爹的确在殿中跟四叔提了尚慧妍的事,但今日并没有下旨,据说,是打算给四叔一些思考的时间,等范申一行回京后再做决定。”
褚怿拢眉:“思考?”
容央也感觉这个“思考的时间”给得古怪,都说夜长梦多,迟则生变,父亲如果执意要圆对慧妍的承诺,立刻下旨赐婚便是,现在捅破窗纱,却不决策,这不是明摆着给人回绝的余地么?
难道说,其实从一开始,父亲就是被当日那一承诺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应承下这一荒诞请求的?
容央心念浮沉,道:“你说,爹爹会不会是想让四叔亲自去拒绝慧妍,这样的话,褚家不至于两次尚主,他也不必背负言而无信的罪名,于公于私,都能互相权衡,两不相欠?”
褚怿低头拈来一颗蜜饯塞入嘴里,鼓着腮帮沉吟不应。
把一对亲姐妹嫁给一家亲叔侄,于皇室而言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让声望斐然、军权在握的褚晏跟吕后之女联姻,也并不是官家愿意看到的局面。
可是,君者一言九鼎,所言必信,所行必果,官家既是因愧疚而承诺赵慧妍婚姻自主,就定然不能主动去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想要体面地化解这一场僵局,靠的,只能是他人从外部打入。
比如,把烫手的山芋扔给褚晏,让他自行绞尽脑汁,想办法劝赵慧妍悬崖勒马……
褚怿反复掂量着这个主意,找不到什么漏洞,但又总感觉在分量上少了点什么。
容央看他半晌不语,忍不住戳了他腮帮一下。
褚怿含着那块蜜饯回神,容央道:“你不能只是想,而什么都不跟我讲。”
褚怿看着她一脸煞有介事的愠色,无奈地一笑:“夫人太聪慧,所言句句有理,让我无话可说了。”
容央嗔道:“少来。”
褚怿不再打趣,拿走她手上的青花小瓷碟,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