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人,但要想雪耻,除夺回蓟州外,还必须赶在金军结束上京一战前攻下燕京,否则大金便有机会伺机反悔,不再履约归还燕云十六州。”
“铮”一声,枪杆被撩开,虚空之中一阵嗡鸣,对面人接口道:“所以这一战,四伯、大哥只能从快,破釜沉舟,速战速决!”
“破釜沉舟”四字一落,容央握着的笔颤动,在小楷齐整的宣纸上拉开一条极其不和谐的墨痕。
雪青正插着玉壶春瓶里的月季,看得这一幕,心头揪起。
上次虽然也是远行,但褚怿只是戍守于三州地界,不必跟辽人正面交锋。
这一次上蓟州去,要跟大辽硬碰硬对打不算,所面临的,竟还是需要破釜沉舟的凶险战局,容央心境如何还能平静无波?
雪青抿紧唇,放下花瓶改去给容央重新取纸,容央却只一滞,然后继续挥毫写就,似乎并不介意那一笔因惊而生的意外。
雪青迟疑。
不多时,庭中的一场打斗消停下来,年长那个带头朝廊内作揖,道:“接下来给嫂嫂展示‘褚家枪法’第三式!”
这俩少年,正是褚怿临行前派来陪伴兼保护容央的褚恒、褚睿,即三房周氏和五房施氏的膝下长子。
容央闻言眉眼不抬,道:“天快黑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褚恒看一眼天色,道:“还不急,大哥去前有令,要我二人每日在帝姬府练功两个时辰,一则给嫂嫂解闷,二则给小侄儿启蒙,今日只练了一个时辰不到,恒儿、睿儿还不能走。”
褚睿年纪毕竟尚小,玩心还重,听得容央松口,不免想趁机溜去城中耍一耍,因而拿胳膊肘撞褚恒,小声道:“我看嫂嫂有点累了,要不今日就先收了吧?”
褚恒白他一眼:“我看是你累了吧。”
褚睿撇眉,继续争取:“蕙姐姐今日被二伯母押去相亲,我想知道结果怎么样,难道你就不好奇?”
提及褚蕙被押去相亲一事,褚恒自然也相当好奇,然而作为目前家中的老大,他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