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便有禁军匆匆而至,果然是送来了提前去搜到的赃物。
官家把那东西拿过来一看,月照下脸色惨白,崔全海亦是眉头紧皱。
宫中监造的金银玉器都刻有官印,官家手里拿着的这一支,赫然就印着所产年月,而更令人心寒的是,纵使没有官印,官家也清楚地记得,这是去年自己赐给淑妃的那对金如意中的一支。
胸口蓦然寒流激涌,官家紧紧攥着那支金如意,目眦欲裂。
这时又有福宁殿的内侍道:“官家,月船就跟在凤船后面,纵然凤船漏水,淑妃娘娘也完全有获救的时机,但皇后娘娘不一样,身怀六甲,临盆在即,但凡有点闪失,那都很可能是万劫不复!眼下您也看到了,娘娘早产,至今尚未脱险,而淑妃不过是体弱晕厥……”
“够了!朕知道,朕看着的!”
官家怫然喝断,烦躁至极地把那支金如意丢掷地上,颓丧地在石桌前坐下来。
“封锁延福殿,在皇后脱险前,任何人不得进出。”
官家疲惫地宣布命令,禁军应声而去,福宁殿的那名内侍眉心深锁,欲言又止。
便在挣扎之际,殿中突然有人大叫“娘娘”,凝神细听,吕皇后那凄惨的嚎叫声竟然没了。
殿外众人俱是一凛,官家霍然起身。
殿门蓦地大开,谭院判及其他御医踉跄而出,最后还跟着两位满手是血的稳婆。
官家一颗心如被攥住。
谭院判带头跪下,满头冷汗涔涔,哑声道:“官家,胎儿早产兼寤生,皇后娘娘气血两亏,情势危急,这一劫,恐怕是……”
“你给朕住口!”
官家目中血丝贲张,冷然喝令,“今夜保不住皇后,你们的性命也休想留!”
官家拂袖指向福宁殿:“给朕进去,进去!”
谭院判一头磕在地砖上,后面两位稳婆吓得惨无人色,生怕因此罹难,相继禀告道:“官家,娘娘这一胎早产,胎儿实在羸弱得紧,半天不肯发力,且又是单足先出,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