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得不少英才,其中探花郎宋淮然耿介直率,心思缜密,又是开国功臣宋氏之后,家风蔚然。
如今国中簪缨世胄数宋氏一族最树大根深,非范申、上官岫二人能撼,故臣以为,如陛下想要金坡关一案的真相,不妨试一试这初生牛犊、又有泰山可倚的宋家六郎。”
官家一愣之后,眼睛亮起来。
因国朝冗官严重,殿试及第后的大批后生并没有机会立刻入职朝堂,往往还需要继续深造一段时间,直至朝中有空缺时,再由吏部点名补上。
在这段时间内,他们的确算不上正儿八经的朝中人。
不是朝中人,那就很大概率不是局中人,不在局中,方有守住清白公允的底气和资本。
宋淮然,官家是有印象、甚至于有深刻印象的。
殿试那天,这少年郎答时行云流水,驳时从容不迫,的确不是那等趋炎附势的碌碌之辈,高兴得他当场就把人钦点为探花,后来更授意赵彭给他和容央牵线搭桥,有意让他尚主做驸马。
如不是后来出了褚怿长跪请命、范申换人和亲那些事,此人现在八成已经是他的女婿了。
思绪一收,官家顾虑道:“他曾和莺莺接触过,但最终未能尚主,会不会因此事迁怒褚怿,从而不能平心持正,甚至……以公报私?”
吴缙啼笑皆非:“陛下爱女之心,臣十分理解,但如以此作为宋六郎徇私的证据,臣恐怕要替他叫屈了。”
官家恍然过来,一时语塞。
也是,人家又不是那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还不至于那一面就深陷情网,因爱生恨去。
官家咳了一声,道:“那,就定他罢。”
吴缙点头应是,又道:“至于三殿下,如果陛下有意历练,不如令其监审。”
“监审?”
话题突然又绕到赵彭身上,官家斟酌片刻,道:“跟你一块?”
吴缙答是。
官家笑:“行,那就练练他罢。”
也该是时候练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