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羞辱挑衅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敢直接上手打人,倘若再有下次,岂不是要把人往死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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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白震怒之余,胆寒心惊,再去看容央脸上、脖上的伤,眼泪瞬间淌出。
“把殿下按在地上折磨成这样,倒还有脸来反咬一口……她手上那些伤分明就是自己掐的,居然也算在我们头上!”
雪青揪着心替容央把凌乱的鬓发理好,也是气急攻心,强忍道:“先别说吧,快扶殿下回府擦药!”
夜阑人静,容央身着中衣,坐在榻前任雪青给自己上药。
右额角因被蹭在地上,破了点皮,左侧脖颈是闪躲贤懿那一巴掌时被打中的,连带下颌线那小一截,红得骇人。
手肘和膝盖也被磕了几下,所幸有衣服遮挡,都是些轻伤,雪青细心地把药上擦完,郁声道:“这事儿,殿下就真不追究了?”
十丈之隔,便是天子大宴外宾的长春殿,巡逻的侍卫、值班的内侍一拨又一拨,就算这边不追究,也势必会传至帝后耳中去。
她既敢在那种情形下公然出手,又哪里还会在意后果?
而皇室要用她跟大辽缔结姻亲,即便真的辨明是非,又岂会为自己抱不平而惩戒一位即将被辽使迎走的大辽皇后?
容央把菱花镜举高,就着烛灯把脸看了又看,淡淡道:“会留疤吗?”
雪青道:“擦的是御药院特制的生肌膏,疤倒是不会留,只是……”
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哪。
容央听不会留疤,双睫一垂,搁镜道:“那就得了。”
雪青抿唇,荼白更是气结,却又知无可奈何,便气汹汹道:“下回再碰上,我非把巧佩那张嘴给撕了!”
不能“以下犯上”,那还不能“恃强凌弱”吗?
论撒泼发狠,她绝对比那小蹄子强一百倍!
雪青示意她小声些,别恼得殿下心烦,荼白悻悻住嘴,雪青道:“那殿下早些休息吧。”
容央唇动了动,道:“驸马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