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决
车内光线一明一灭, 褚怿唇梢噙笑,一双深邃瞳眸随光黯下, 蛰伏其中的凛然戾气越显嚣张。
刘石旌整个人立刻被一股森冷寒气裹挟, 胡须发颤:“你、你想干什么?
!”
青天白日,拦截朝廷重臣上朝的车驾乃是重罪,刘石旌惊怒交集, 错愕地瞪着面前人如雕如刻的脸, 想到此人来意,脸色越发惨白。
褚怿屈膝在他对面坐下:“下官侍卫马军都指挥使褚怿, 忠义侯府大郎君, 听闻刘大人今日入朝, 欲就下官叔父在山西杀降一事传达圣听, 请求正法, 为确保刘大人秉公执政, 不辱御史台肃正之风,下官特来尽绵薄之力。”
刘石旌瞠目结舌,这口吻和架势, 哪里是来“尽力”, 分明是大张旗鼓威胁恐吓!
刘石旌怒极反笑:“本官在乌台执法二十多年, 岂还用得着你一个无知刁儿前来指手画脚?
!别以为我不知你今日意欲何为!”
褚怿面不改色:“那更好, 彼此心意相通, 更便于行事。
听闻六日前,朔州刺史派人快马加鞭把一封检举信送入京中, 信上所述, 皆褚大将军在山西平乱之劣迹, 现如今,此信以被作为褚大将军抗旨渎职的一大罪证, 被大人握于手中。
下官斗胆请大人一示,让我看看那信上所列,可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刘石旌七窍生烟。
把抢夺证物之行美化得如此义正言辞、冠冕堂皇,实在是猖狂至极,欺人太甚!
“你……”刘石旌咬牙切齿,“我奉劝你适可而止,莫要太过嚣张!”
官家最宠爱的帝姬夫婿又如何,公然威逼重臣,抢夺罪证,便是跟朝廷、跟天子兵戈相向,如此目无纲纪、以下犯上、胆大妄为之行,随便参上一本,就足够他人头落地!
刘石旌发怒穿冠,狠狠瞪着面前之人,却见其人眉目轩然,扬唇一笑道:“我若偏是要嚣张呢?”
崇政殿,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