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过看来小狼崽过得不大好,不然怎么软玉温香在怀,不在那儿春宵一梦,反来这儿同我一糙汉乞酒喝?”
褚怿回味“软玉温香”四字,淡哂,然琢磨着“小狼崽过得不大好”那句,又忍不住反驳:“没有。”
说罢,把酒一口饮下。
褚晏抬眼:“哦?”
怀疑态度不言而喻。
褚怿笑而不语,搁杯道:“朝中已有近半言官就上官岫假公济私、党同伐异、酒后失言等罪上书弹劾,但山西杀降一事还是沸沸扬扬,四叔准备如何应对?”
上官岫官至正二品参知政事,人在高位,牵一发而动全身,照理说,发动大量言官对其进行弹劾,足以在朝中掀起一层骇浪,然这份影响力跟打着戴罪立功的名号前往山西平乱,却擅自改变招安军令大肆屠戮的褚晏相比,还是有点小巫见大巫。
更何况,后者还是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
端午休沐只三日,三日后一上朝,褚晏必成众矢之的。
话题转至公事,褚晏眼底那抹痞笑依旧不减:“能怎么应对,自然是老老实实负荆请罪去,争取能落个宽大处理了。
倒是你,明明派人三令五申别咸吃萝卜淡操心,怎么偏还插手进来?
不知道你自己是老太太的心肝肉,侯府的命根子?”
褚怿道:“覆巢之下无完卵,正是知道,才不得不插手干预。”
褚晏扯唇,这话听着怎么这样刺耳?
“是,老四叔办事不力,让你小子操心了。”
褚怿又倒酒:“举手之劳。”
褚晏额头青筋跳动,按捺住揍人的冲动。
自己养大的崽,活该,活该……
“四叔为何杀降?”
酒壶放下,褚怿切入正题,亭中氛围悄然肃静。
褚晏把手里的一杯酒灌下,扬眉:“若是你小子在,只怕还不止是杀降那么简单。”
大鄞虽然繁荣,民间暴*乱却屡禁不止,至今上践祚时,已成稀松平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