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怿喉微紧,屏息:“不错。”
汴京城中多权贵,然权贵之中积代衣缨、鸣钟食鼎者并不多。
建府逾六十年的忠义侯府,即是这“并不多”中的一个。
巳时二刻,容央跟在褚怿身后,走进长戟高门的侯府,忙碌周遭的丫鬟仆人不迭上前行礼,数量之多,级别之繁,竟较帝姬府更胜一筹。
因是过节,府中焚香不断,间或有人在庭中晒书,间或有孩童聚在树下打闹,一路走去,竟如深入市井,别样的生机意趣和巍峨皇宫迥然不同。
容央原先还十分矜持,到后来,眼睛直被那人那声那景劫了去,一径骨碌碌转动,忙个不停。
褚怿哑然失笑。
“这边。”
手在她腰后虚虚一扶,褚怿领着走神的人儿往北面回廊上走。
容央的注意力还在墙外铿然起落的声音中,踏入廊中后,用眼睛示意对方解答。
褚怿顺着瞟一眼,答:“练武场,眼下应该是褚恒、褚睿在练功。”
这府里竟然还专门设有练武场?
容央舌桥不下,又忍不住身边人瞄一眼,褚怿淡淡:“看什么?”
容央敛眸:“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喜欢打打杀杀的?”
褚怿无声一哂:“是。”
容央倒抽口气,腰后又被他一扶,这一回,则是往右边拐去了。
不多时,一行人终于抵达文老太君居住的云澜苑,在丫鬟的通传声里走入上房。
此刻的上房正盛况空前,整整六房的大小女眷或坐或站,或问或猜,鲜亮的倩影、热烈的声音把每个旮旯都挤得满满的,甫一听得通传,那坐着的忙着起身,站着的忙着探头,东边的声音往西边倒,西边的人又朝东边倾。
文老太君气道:“都收敛些,没个规矩!”
老祖宗发话,各房的太太忙去管自个屋头的人,静是好歹静了,可那黑溜溜的眼珠儿却还激动得很,一双双直盯屋外,呼之欲出。
是以容央入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