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道:“无妨,大鄞的好儿郎千千万万,缘分来时,殿下总能挑到称心如意的。”
这话还算让人熨帖。
容央满意微笑,搁下梳篦:“不错,时间还长,慢慢挑吧。”
这一夜,容央酣然入梦,睡眠竟比前些时日好上许多。
只是此后几天,除吕贵妃那边隔三差五叫人来请外,玉芙殿简直门可罗雀。
容央不喜欢去吕贵妃那里看对方模仿先皇后,又贯来闲不住,想跟官家求个恩典出宫逛逛,前朝却正忙着殿试的事,别说求恩典,就是前去请安都十回有八回扑空。
这样一来,人就只能在玉芙殿里窝着。
庭院里窝完,搁殿里窝;殿里窝完,又挪到庭院来。
这日午后,熏风泛暖,容央窝在庭院里插花解闷,止不住地想,如果能早些成婚,哪怕官家不给开府,住在夫家,也比囚在这禁廷里自在有趣百倍吧?
转念想到这一年来在婚事上的种种坎坷,默然长叹。
再想到前些天说的那句“时间还长,慢慢挑”,脸上便开始生生地痛起来。
荼白把新摘来的一篮鲜花呈上,容央郁郁寡欢,信手抽出一束黄灿灿的金雀儿插入石桌上的竹篮里。
叠叠碧绿映衬着点点金波,给春晖一照,潋滟晃目。
荼白正要夸,容央又恹恹地把那金雀儿扯出来,扔走。
“……”
“取石榴花来。”
容央漫声,荼白忙依言而动。
“白水仙。”
“萱草。”
时人有插花的风尚,并将插花同烧香、点茶、挂画列为“文人四艺”,宫闱之中,更盛行此风,每至春夏,各座宫殿无一不是香气袭人,随处可见意趣盎然的点缀。
容央把那热热闹闹的竹篮打扮好,满意一笑,托腮看了一会儿,又开始无聊了。
片刻,道:“去取镜子来。”
荼白不知道殿下好端端地赏着花,怎么突然要镜子,一时有点茫然,被瞪一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