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翻了出去。
男人看着许棠跑了,止了脚步,高声骂了几句。
许棠落地时稍稍歪了脚,正扶着脚踝按摩,听见另一个男声响起来:“谁啊老刘!”
“许老三屋里那丫头!”
“她跑过来搞什么!”
“不晓得!人死都死了,警察都查不来证据,她有什么本事……”
两道男声渐渐远了,许棠却蹲在围墙底下,浑身发抖。就是因为这两人无心的一句对话,她笃定许父并非死于意外。
当时许杨才十三岁,刚刚升入初中,还是个半大的懵懵懂懂的孩子,对父亲还怀着毫无理由的崇拜敬仰。是以许棠虽然被怀疑和痛苦烧得内心焦灼而愤怒,却从未对许杨提过一句,生怕这个鲁莽的孩子一时克制不住冲动,铸下大错。
许棠将唐诗摊在腿上,发了好一会儿呆,连周险何时进屋都未察觉。直到一只大掌按上头顶,她才惊醒似的颤了一下,扭头朝后看去。
“想哪个野男人这么出神?”
许棠:“……”
周险在她旁边坐下,点了支烟,伸手搭在沙发靠背后面,“跟许杨说了?”
许棠摇头,“不知道怎么开口。”
周险抽着烟,没说话。
许棠微微垂眸,“许杨跟我爸很亲。小时候他身体不好老生病,我爸再忙睡得再沉,只要许杨一不舒服了,二话不说背起来就往卫生所送。我爸为人豪爽,很讲义气。许杨很崇拜他,我不知道……”她顿了一下,“他义不容辞,但我怕他意气用事……”
周险伸手将许棠往自己怀里一揽,垂头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没事,有我跟方举。”
许棠头靠着他结实宽厚的胸膛,闭眼点了点头。
——
桌布、餐盘、抱枕……零零总总,在许棠的关照之下,全部换了新,店里整体风格总算初步统一。陈恪的盘子也要画完了,只剩下最后四十多个。
下午四点多,许棠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去画室查看进度。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