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她身旁。
许棠等他掏打火机,等了数秒也没见他动作,只好又借一次。
“口袋里,你自己掏。”
许棠无奈,朝他风衣口袋伸出手去。手指刚刚够到衣袋,忽被周险紧紧捏住。许棠心脏霎时猛地一跳,下一瞬周险伸手将仍在燃烧的烟头扔进桌上的玻璃杯中,抬手捏住她下颔,猛地低下头去。
许棠被他这一下撞得齿关发酸,眼泪都流了出来。呼吸被浓烈的烟草气息和周险身上雨水尘埃的味道紧紧缠绕,让她有种濒于窒息的错觉。腰被周险戴手套的大手箍住,疼得仿佛骨头生生折断。
最初许棠还在挣扎抵抗,不知不觉间却渐渐放弃,心脏因为周险凶狠而毫无章法的吻陷入一种莫名的悸动。
四年前渡河镇逼仄的阁楼上,灯光昏沉,床单和枕头一股潮湿的霉味,窗外雨声磅礴,也是同样的悸动,让她心脏仿佛置于紧绷的弦上,久久战栗。
——
许棠第二次和周险打交道,是四年前高三下刚开学的时候。那时虽已立春,渡河镇仍然寒风料峭,只有正午时分,太阳才肯从浓云里露小半个头。
许棠的邻居蒋禾花刚上初一,那天中午一边哭一边来高中部食堂找她,说是用来交学费的三百块钱被街上的小痞子抢去了。
渡河镇弹丸之地,被镇上的不良分子划分为三块,也学古时三国“争霸割据”,平日里三天一斗殴,五天一火并,闲暇时候就在校区附近“宰羊子(敲竹杠)”。
禾花家境困难,父亲打散工,母亲无业,弟弟刚满五岁,家里还有个重病的奶奶,平日里一分钱都掰成两半花。这三百块钱学费,是她自己摆了一冬天的地摊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许棠也为难。她家境况虽说稍微好些,但刚刚过完年,吃穿用度一花销,家里的活钱也都花得差不多了。还有一笔整钱,是给她上大学和弟弟盖房子娶媳妇儿用的,轻易动不得。许棠过年收的那点压岁钱,也早就上交充公了。
想来,只能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