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春’水根本就没有听清梅苍云了什么,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梅苍云没有死的事实,神情愣愣的,像是失去了神采。与刚刚面对方笑语时的那种从容相比,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死去的活人。
“为什么?”梅‘春’水面向方笑语,眼中是浓浓的化不开的痛楚。
她已不惧死,所以觉得即便是最后的计划败在了方笑语的手中其实还是她赢了。可是没有想到方笑语的报复如此的残忍,硬生生的撕开了伤口往里头撒盐。
“他于你,于方将军都有仇恨,为何要救他?”梅‘春’水几乎是扑倒了方笑语的面前,再一次揪起方笑语刚刚抚平的衣领,质问道。
“丧家之犬,不足为虑。”方笑语这一次没有拍开梅‘春’水的手,反倒是伸手帮着梅‘春’水抚平有些松散的秀发,道:“可是你不同。你是我的友人,总该有最好的待遇。”
“这就是最好的待遇?”梅‘春’水眼中浮现死灰之‘色’。
“难道不是?”方笑语笑着,目光却如寒冬时结的冰,冷硬而无情。
梅‘春’水无力的松开了手指,一步步后退,当退到了梅苍云的面前,她开始愣愣的看着梅苍云出神。
“死了多少人?又活下了多少人?”梅‘春’水似是没有发现梅苍云的愤怒,反倒是笑了起来。
“你还有脸问!”梅苍云怒发冲冠,一巴掌将梅‘春’水给打的踉跄两步,堪堪才站稳脚步。
“你可知因你一己‘私’‘欲’,因你一念之差,我梅家险些满‘门’被斩杀!你这个贱人,老夫恨呐,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在你生出来时掐死了你!也好过今日落得如此下场!”梅苍云身子已经有些佝偻,跟从前意气风发笑傲朝堂的丞相大人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的重叠。
人若老迈,只需一次绝望。即便是曾经多么强大的人,都是一样的。
“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梅‘春’水却笑了。
她是贱人,所以她亲手丧送了自己的所有。哪怕自此后再也没有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