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一些寻常的艳诗雅词,但是只要放到一处,便成了一首独特的藏头之诗。冲冠,你试着将每句诗文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念念。”
“馥吟春巧商天两…”寇冲冠依着徐逍遥所教的法子吟读了几遍,忽得一拍额头道:“‘馥吟春巧商天两’不就是‘府尹春樵伤天良’,湖州府尹的表字就是‘春樵’,莫非有人要借着这七句藏头之诗状告府尹沈涣,可是这人有冤不去告状,把它隐讳地写到诗里又有何用,总不成想在花会之上,让慕容大家替其伸冤吧?而且这和香雪楼总管被杀也扯不上联系啊?”
徐逍遥见尤未雪眼眸之中亦有疑色,当下便娓娓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如我所料不差,整件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从这七句诗文来看,我们可以得知有人想要状告湖州府尹沈涣,但是沈涣乃是一州之长,朝中又是朋党众多,寻常百姓想要告倒沈涣,可谓难比登天,所以他只好将冤情隐忍不发,直至这次湖州花会的良机。”
“你们也许有所不知,宋大人曾经和我提过一句,在湖州花会之上将会有三位监察御史莅临观摩,想必是那告状之人也是打听到了这个消息,便想趁机伸冤告状,但是监察御史是何等人物,又岂是寻常之人能够得见,再说御史身边必定环伺湖州府衙之人,若是拦轿告状,万一其中稍有偏差,莫说冤情难达,即便是他自己也会有杀身之祸,所以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想出了一个曲折迂回之法。”
“他将自己的冤情融写在了这七句诗文之中,因为刻有诗文的牌匾将会高悬在花会大厅之内,这些牌匾的第一个字也会自然并成一行,监察御史皆是饱读诗书之辈,届时自然能够看出其中的蹊跷。这也就是此人为何要将状告府尹沈涣的状子写成藏头之诗的因由,真可谓是煞费苦心、殚尽思虑了。”
寇冲冠费力地咀嚼消化了徐逍遥的推理,沉吟了半晌又是语带不解地道:“从撰写、版刻、油刷到悬挂,这七块牌匾经过这许多人之手,若是中途被人堪破,岂不是前功尽弃,这计划是不是太过冒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