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徐老太君竖眉说道,又觉得自家这样太凶,恐怕吓着曾谕,忙缓了脸色再问道:“是谁这样说的?告诉曾祖母!”
安娘是曾谕小名,因她自小体弱,徐老太君希望她能平安长大,起了小名唤作安娘。
曾谕仍旧抽噎着,一句一句慢慢说道:“曾祖母,我有一回被乳母关在房里,没有饭吃,很饿很饿,我在屋子里到处找,可是什么吃的也没有。我找啊找啊,后来在一只荷包里,找到了您塞给我的一颗窝丝糖。”
“那颗窝丝糖好甜好甜!那时候,我觉得窝丝糖,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更觉得,曾祖母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
徐老君听到这里,已是强忍着泪水,搂紧了曾谕说道:“五丫头,别说了,是曾祖母对你不住!”
曾谕顺势又窝进徐老太君怀里,头靠在徐老太君胸前,继续说道:“我从那时候起,就很想告诉您,我最喜欢曾祖母了,也很喜欢您送我的窝丝糖。”
“可是,您却再也没给过我窝丝糖,我想问问您为什么,又不敢问。”
“乳母跟我说,是我不招人喜欢,话都说不好,所以您厌了我,让我以后少去您面前丢丑。”
徐老太君泪如雨下,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又搂紧了几分,道:“五丫头,别说了,都是曾祖母的错,曾祖母不该对你不管不问。”
那时候,徐老太君见曾谕又瘦又小,就送了不少好东西去鸣翠居,又让厨房想方设法,去做些小孩儿爱吃的饭菜。曾谕却一直不见长肉,小脸儿始终苍白着。
问了乳母几回,都回答是不爱吃饭,让大夫去看了几回,也都看不出来什么,只说是气虚。
后来,乳母回禀说道,从别的嬷嬷那儿听来的,有些小孩儿爱吃糖。吃多了糖就不爱吃饭了,于是,徐老太君送去鸣翠居的东西,就不再有各色糖品。
可是,不论如何,曾谕就是在徐老太君的眼皮子底下,被乳母残忍虐待了,那些辩解的话徐老太君一句也说不出口,只一味地搂着曾谕,反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