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是酸斋”回响空谷的号子声却有先见之明,早早的销声匿迹,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很难看见樵夫的身影,鸟雀也趁此时机另选宝山,重筑新巢。随风飘落的枯叶伴着山间溪水缠绵交融一往无前汇入澄澈清明的寒潭。若逢天清气朗,白云悠悠,寒潭倒影,更显有趣。
傍晚时分,岚气氲氤,在黄昏的映照下更为齐云山增添一抹颜色。
如果说白日里的齐云山尚有些看头,一旦到了夜晚,那便只剩下悠悠明月。
深夜。
月华如练。
一位少年独自坐在写经楼上。长发随风飞扬,一袭白衣似月光般皎洁。
那少年拔出横在膝前的长剑,一阵清脆之声划破寂静,待剑完全出鞘,细看时却如蝉翼一般轻薄。月光下,长剑泛起凛凛寒光,剑气逼人。少年手持长剑仔细端详,而后起身催动内力凭空而起,在空中施展出优美的剑招,一边御风舞剑,一边脱口而出:声皦皦而弥厉兮,似贞士之介心……皎皎贞素,侔夷节兮。帝臣是戴,尚其洁兮。
念罢,少年聚气于剑,原本玲珑剔透的长剑顿时变得血红并泛出微芒,随之纵身一跃至写经楼顶,对着眼前的参天大树,嘴里念到:渊澄取映。
当即一剑横扫出去,剑气划破夜空,只见大树丝纹丝不动,树叶却全部应声纷纷落下。
那少年收身轻似燕落至屋顶,凝神屏气,调节内息。剑身也恢复了透明。少年手执长剑站在屋顶,目光深邃,凝视远方,月光下更觉风度翩翩。遥襟甫畅,逸兴遄飞,口中说道: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少年也不知何时上的山,经过了多少个春秋。只知道每天清晨山上的大公鸡打第一遍鸣儿,就起床练剑,直到夜幕降临才回房间掌灯读书,除了研习师傅传授的剑法和内功心法,还涉猎一些医术、天文、地理、兵书、方伎……杂七杂的。寒来暑往,始终坚持如一。
是夜少年于房里转辗反侧难以入睡,便到庭中散步。月光如洗,照一院明凈,水波粼粼,藻荇交横,清澈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