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日照入峰峦,与那半山腰的云彩结成岚光。映得山林之间翠黛如画。
刚走进林间,便看到老树枯藤,相缠如恋。又有长溪清河穿透其中。
数不尽的奇花异草,姹紫嫣红地堆进了石猴的眼睛里,直是眼花缭乱;又有看不完的修竹劲松。挺拔俊直如千戟排开,让人叹为观止。
时尔幽鸟轻啼。响得林间灵动空明;又有清泉作响。叮咚如乐声悠扬。
石猴只觉得自己不像是在走路,像是在爬行,醉倒在这景致里。一会儿在花里打个滚,一会在树上跳个杈,一会儿摘几个异果偿偿,一会儿又跳进溪水里洗个澡……
正玩得入迷。不知来去的时候,忽然林深之处,有人声响起。
石猴倏然惊醒,急忙步穿林过溪。走到声音来处,仔细倾听,却是歌唱之声。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石猴听着这歌声,忽然心底一惊,口中念着最后一句:“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这话说来很是闲情逸致,又有高远孤傲之意,好一番神仙气度。
石猴喜上眉头,笑道:“原来神仙真个在这岛上山里。”
石猴急忙拔开面前挡着的草木,跳到那人跟前。
再一看却是一个樵夫,在那里举斧砍柴,石猴眼中不免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等等,石猴再仔细一看,终于发现这樵夫的不寻常来。只见这樵夫头戴着笋箬笠,身上穿着木绵纱衣,腰间系着上等的老蚕丝带,脚下的草履居然也是枯莎搓成的,手中的钢斧是锃瓦亮,锋利异常。
石猴不禁心中暗笑,这怕是老神仙对上仙之人的第一道考验。哪有砍柴养家的樵夫穿得这么讲究,分明是神仙所化。
石猴笑了笑,走上前去起手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