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宿命无奈的极端对立。
破庙,枯枝,冷风峭寒。
踩踏着碎叶而来追寻过去的人,坚了意,直面无奈的现实;立身于焚火之中,曾经渴求未来、而今唯剩使命的魔,铁了心,欲断宿命的牵扯。
纯白的法衣战袍,衬着高髻垂落下的红发愈发鲜艳跳动,持着圣剑的魔却是冷静故我,望向停在十丈之外的剑雪,道:“当日不知你是魔胎,不杀汝,是吾之失策。”
“吾不会给你改正的机会。”
四目相交,映目是飘零的残黄,带起眼神瞬息变幻。故地重逢,依是落叶、焚火、不改的杀念。今日之后,又将迎来谁的枯萎,成就谁的涅槃?
红梅之洁,纯澈自我。麻布包裹着的邪剑插入土壤,剑雪无名闭目再睁,已是无悔的绝杀。
“变化成这种形态,汝被金色的佛污染了,朱厌。被佛渡化的魔,汝又想向吾宣示什么呢,剑邪?”
眼睁睁看着布条剥落,露出被佛息浸染的邪剑,虽是熟悉的赤红光华,吞佛童子却语带讥嘲,道:“吾又多了一个杀死魔胎的理由。剑邪的称号,今日终止。”
“故事,亦该谢幕了。”
微不可查地轻轻颔首,剑雪无名手握剑柄,语露决然:“虚名,吾不在乎。剑邪的存在,只为阻止你,只是为你。”
“汝是为吾,还是为他?汝要救他,又要杀吾。汝可知晓,从无一人能阻吞佛童子的道路?”
“吾将是第一人!”
擅长心机暗算的魔,却被执着一言扰了思绪,更引魔者生杀意大盛。
白首相交犹按剑,青袍割断往日情。今朝剑锋照肝胆,明日黄花向九泉!
“那就让吾见识汝之狂。狂,才有征服的价值。”狂笑声中,但见吞佛童子抛诫入杀,乃是杀道不归。
风笼旧痕心已去,杀诫再展奇剑,已非人邪的暴风寒流。吞吐的火舌,连仅剩的残垣断壁亦未放过,枯焦倒塌,仿佛吞噬尽过往的一切。
“剑雪无名,为吾入地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