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男声响起——
“孩子每日的汤药都要一两一钱,我知道他让我做得都是坏事……可看在钱的份上……我……我……昧着良心只能去做……哪怕双手沾染血腥……哪怕要伤害恩人小姐……”汉子捂着嘴巴呜呜呜地哭。
无限凄凉。
云罗心头隐隐苦涩,便不再看他,径直过去挽住唐韶的手臂,关切道:“怎么样?”
唐韶惊喜万分地盯着臂弯中的那双手,不敢置信地望着云罗:“还可以……”说完,一口血喷出。
血雾在空气中卷起米分红色的幕帘,让人眼前顿时一暗。
云罗吓得面如土色——
这叫“还可以”?
心底明镜似的,若不是为了护他,被暗器所伤,他不会这样……
云罗的眼泪迅速漫过眼眶,想也没想就掏出自己的帕子替他擦拭嘴角。暗红色一下子从雪白的帕子里面透出来,浸出腥甜的味道。
“别担心,调养几日就好了。”唐韶深呼吸几次,将胸腔里乱窜的真气费力地压制住,力求不让云罗看出端倪。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样的话,云罗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掉。
理智上又克制住自己,小心地收起自己的担忧,盯着他苍白的脸色,微蹙的眉宇,什么话也没说,低头扶他靠边上的石头上歇息一下。
却在此时,听到轰轰的震动声。
那是什么?
并未习武的云罗自然耳力不如唐韶和蒙面人聪敏,可不久云罗也发现了这些规律的响声,就像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齐刷刷而又急促地朝他们这个放下赶来。
唐韶皱起了眉头,看了眼另一头——
此处是悬崖,再过去,已经没有路。
经过刚刚的松缓,蒙面人已经从地上挣扎着起来,他朝着空中凝望了一会,神色大变,立即转过头对唐韶和云罗焦急道:“你们快走,这边我来挡。”
走?往哪走?前面是悬崖,后面是峭壁,旁边树木稀疏,压根藏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