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猫咪一般。
心情又好了一分。
可手背上的伤口却因为动作而再次裂开,细碎的痛楚直冲脑门。
脑子里白天的一幕就像踩水车一样,吱呀呀地往后倒退了几格——
“你是怎么管的那批人?居然让陌生人混进了码头,现在好了,那个钦差大臣拉着虎皮做大旗,拿住码头的事情大做文章……”刘罕,漕帮的当家人满脸横肉、站在桌子对面双目龇裂,嗓门大得差点把门槛都给震下来,手里的鞭子说话间就扫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一阵尖锐的疼痛直击心口,没有一丝迟疑。
纵然他是刘罕的亲外甥,平日里也是器重有加,可如果出了错,刘罕对他从来不假以辞色,开骂从来都不管人前人后,火气上来,动鞭子都是家常便饭。
有一次,为了一批急运京城的货物,他因为没能按日子及时发船,被亲舅舅刘罕当着漕帮弟兄们的面被抽了一顿鞭子。
身上皮开肉绽,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在场的那些弟兄个个都低了头,大气不敢出一下。可暗地里都在偷笑。
有些平日里和他不对付的。表面上装出一副可怜安慰的表情,实际上眼底幸灾乐祸的兴奋光芒怎么藏都藏不了。
当他被人抬着回去的时候,一路上遇到人眼中指指点点的光芒让他恨得牙关紧咬。
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才把那些仇恨的情绪压回了心底。
也是那一次,彻底地让他看明白这个世道——
什么舅舅,什么外甥。
自己手里若掌握不了至高无上的权利,那就只能任人宰割。
任他是嫡亲的外甥。那又如何?
还不是一条躺在砧板上半死不活任他宰割的鱼?
所谓的舅舅。平日里喊得亲热,可到了节骨眼上,触犯了他的利益。下手照样不手软。
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没有一点情分。
还不是把他当成棋子,或者是当成杀人的兵刃,平日里呼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