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之……”陆远廷皱起了眉头,语带不苟同,“君子重诺,我既然答应伯父和云小姐了,一定不会反悔。再说,我马上就要春闱,教不了许公子多久,到时进京考试,必然要中断对许公子的授课,我这样,不是误人子弟吗?”
陆远廷拉了拉长袍,不动如山。
望着君子般端坐的陆远廷,第一次觉得方正不阿的他真是有些,有些顽固不化!
“致远,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书院里面,就你一人最有希望进士及第,我们这些同,每个人都对你寄于厚望,大家都望眼欲穿啊……”沈莳之的声音因为刻意压抑而低迷沙哑,听到陆远廷耳中是一番震动!
“莳之……”陆远廷久久未能说下去,书房里,两人静默如水!
“你怎么会猜到是伯父的?”陆远廷转念突然想到,疑惑地追问。
沈莳之没有回答,但是,脸上闪现过一丝异样。这么细小的变化如果是在外人面前,肯定不会被发现,但是陆远廷和他同进同出三年,对他知之甚详,这样细微的表情变化自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心中又想到那次衙门里,沈莳之遇见云肖峰的反应,现在对于他放弃一事有如此反常,方才是失态,心中就起了些许疑惑。
“你和伯父认识?”陆远廷再次追问。
“你同他很熟吗?居然喊伯父……”酸溜溜的语气不经意从沈莳之的嘴中冒出,贯入在场两人的耳中都一震。
“莳之,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坦诚相待?”陆远廷眯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沈莳之别过眼眸,咳嗽了两下,甚至还端起茶杯喝水。
陆远廷耐心很好,依然执着地等着。
“今早门房有人找你,被我太太的丫头知道了,所以我才知道是云肖峰找你出去的!”沈莳之放下茶杯,抬起头直视陆远廷。
原来是弟妹……陆远廷放下心中的疑惑,却是对周惜若稍稍有些膈应,有个风吹草动就大惊小怪,真是后宅知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