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的身影,出现在营地外围。
他身着一件半旧的厚棉袍,里面的棉絮经过一夜的浸润已经结成沉重的冰疙瘩,大半年没有修剪过的黑发凌乱地散落下来,耳下和络腮部位呈现深深的铁青色,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情,一步一步地踩着已经沉重得像两只泡在水里的船一样的厚靴,向营门走去。
守门的士兵远远就看到了他。
这些士兵是托拉斯要塞后从要塞方调配到队伍中的,比起原本那批士兵总有些许隔阂,平时并不敢太亲近队伍中这些战功彪炳的大人们,而路德维希现在的样子和平常有明显差别,一个士兵竟一时没认出他,而路德维希穿着的棉袍上皱巴巴的,也没有多余的徽记标示。
“站……”
路德维希走到临时搭建的简陋营门前,这个士兵刚要行使职责拦下路德维希,却被同伴拉了一把。
“你做什么!”
士兵恼火地屈肘攘了拉自己的同伴一下,视线还不离路德维希,同伴低声骂道:“蠢货,你没看见这是路德维希大人?”
一边说着,一边小跑过去行了个礼,使出吃奶的劲去拖走挡住营门的拒马,被骂的士兵也终于认出了路德维希,吓了一跳的同时,赶紧行礼然后去帮自己的同伴。
路德维希没有理会营门的两个士兵,步速不增不减,像没有看到面前杵着两个人似的,径直走了进去。
经过两个士兵身边时,两个士兵抽了抽鼻子,却一声不出,等路德维希走远之后,才低声窃语:
“好大一阵酒味!大人恐怕喝醉了吧?”
“还好刚才没有惹着大人,否则说不定平白要挨一鞭子!”
对于路德维希怎么会从营地外走进来。两个士兵倒不是很奇怪。
昨晚的篝火聚餐他们虽然没能参加,但也每人分到了一水囊白浆酒,而聚餐上的白浆酒更是敞开了供应,这些大人们喝得酩酊大醉发酒疯跑出去睡了一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反正以他们的斗气层次,裹着冰雪睡一晚对他们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