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仍然坚挺地站立着,站立在城楼的帅旗之下。让所有守关的兵士都能看到。
战场寂静下来,关上的兵士颓然坐在地上。脸上有着血水,有着泪水,还有着雨水。
阳平关巍峨的城墙上,一片又一片染成了暗红色,那是飙溅的鲜血已经凝固,关上关下,到处都是尸体,断裂的旗帜、兵器乱七八糟地堆放着,有的倒插在地,那种惨象,恐怕即便是地狱也不过如此。
雨水落下,将鲜血哗哗地冲走,竟然形成小溪般的流水,暗红暗红的,诡异而血腥。
荆州将领们聚到了魏延身旁,每个人的脸上闪动着泪光。
“魏将军,我们恐怕等不到援军了!”吴巨凄哀地说。
“哎!兵士已经不行了,主公的援军究竟什么时候到啊!”鲍隆叹息。
“不可能到的!”霍笃摇摇头,苦涩地说:“九日之前传报消息至襄阳,算上快马报信花去的时间,还有调兵的时间,大军走过来哪儿有那么快,襄阳到阳平关有好几段路崎岖难行,再快也要十日,所以援军至少也是两三日之后,我们现在的状况,哪有可能撑那么久,再有两三次攻势,恐怕就……”
霍笃埋下了头去,没有将后面的说出来。
众人沉默,无声地凝望着可怖的战场,任由雨水击打自己疲惫的身躯。
“哈哈!”魏延突然笑了,抬起头来,笑得越来越豪迈,越来越激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寂静的战场传到很远,不只是阳平关城头的兵士们遥遥相望,关外的西凉军,甚至远在更后方的韩遂、司马懿等人也都听到了,不约而同地远远凝望。
关内歇息的士兵虽然看不到,可他们听到了,也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方向。
关内的百姓们躲在家中,同样静默凝听。
片刻之后,笑声嘎然而至,魏延伫立在城楼的最高处,迎着风雨,大刀高高举起,仰天长啸:“主公!魏延先走一步,他日主公荡平天下,莫要忘了魏延,莫要忘了阳平关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