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枕着咳嗽声入眠,抑或是她睡得实在是太沉?
寝房里空荡荡的,跟平日一样,朝塍早就不见影踪。
这个言而无信的男人,不是说会一日三餐皆喝她亲自熬煮的药的吗?闲诗心里闷闷地,穿衣洗漱的时候都无精打采,但出门后的第一件事,还是去了膳房给朝塍熬药。
不管他将不讲信用,她得讲信用。
以这个理由安慰自己之后,闲诗整个人也渐渐有了精神,熬药的时候一如昨天那般专注认真,还为此延后了吃早膳的时辰。
熬好药之后,闲诗又吩咐嬷嬷把药罐搬到了寝房,用炭火温着,就像是她喝的一样。
安置好药罐,闲诗再去用早膳,等她回来打开寝房的门,原以为能闻到浓厚的药味,可不知怎么回事,寝房里的药味很浅很浅。
心生奇怪的闲诗连忙加快了脚步,朝着药罐走去,只见原先搁在炭火上的药罐已经放在了桌上,而原先放在桌上那只干干净净的碗却沾上了一层药汁的颜色。
闲诗掀开药罐的盖子,只见里头只剩下药渣,药汁已经不见踪影。
是谁偷喝了属于朝塍的药汁?
脑袋里闪过一丝猜测,但很快便被闲诗否定。
闲诗快步走到寝房外,询问一直在院子里打扫的太监,道,“方才有谁进来过?”
按理,她不在寝房里,或者没有征得她的同意,那些个嬷嬷不会擅自进她与朝塍的寝房,那是不合规矩的。
太监想也没想到,“没有人进去过,门一直关得紧紧的。”
“你确定?”
“确定。”那太监还补充一句道,“太子妃,奴才耳尖,哪怕是极细小的开门声,奴才也能听见。”
这就奇怪了,也就吃早膳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怎么那药汁就被人偷喝掉了?
若确实没有人从正门进去过,那进去的人应该是从窗户进去的。
闲诗回到寝房,关上门,去寝房里的窗户边一一检查,试图检查出什么蛛丝马迹,譬如来人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