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转过身看的决定,而是选择了试探。
假装睡得依旧深沉,闲诗突然一脚将被子往身后踹,踹完了便一动不动。
若是身后的人是景裕或者景东柘,在她踢掉被子的时候,定然会帮她将被子盖好,但若是别人,一定不会这般做。
被子被闲诗踹掉一半,刚好褪在了她的腰肢处,踢完之后闲诗便有些后悔,若是寝房里的人不是爹或哥哥,而是其他陌生男人,那她这露出身段的形象,岂不是太不矜持?
虽然她身上仍旧穿着衣裳,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但只有薄薄的一层……
但被子既然已经被她踢出去了,也没有立即醒来拉上来的道理,闲诗咬紧牙关,浑身紧绷地等待着。
没过一会儿,她手心里便冒出了冷汗,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身后有人在靠近。
她马上安慰自己到,一定是爹或者哥哥,他们准备给自己盖被子呢。
果然,一只大手捏住了被子的一端,轻轻地往上来,盖至她的脖颈处便停住,还往里头塞了塞,似乎怕外面的冷风漏一丝进去。
闲诗嘴角溢出一个大大的窃笑,告诉自己说,原来是虚惊一场,身后的人应该是哥哥吧!
她必须得告诉他,以后大清早地可不能闯进她的寝房中,不是怕名声不好,而是她会被给活活吓死在梦中的。
为了回报来人的唐突,闲诗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在暗吸了几口气之后,突然猛地翻身朝着来人做了一个自认为吓人的鬼脸,同时,她嘴里故意发出“啊”一声尖叫,十指做张牙舞爪状。
她以为会如愿看到景东柘的俊脸,甚至看到他惊吓到的神情,以及宠溺无奈的笑容。
谁知,她所有的神情与动作全都在看在对方的那刻,深深地凝固。
来人哪里是景东柘,分明是邰爷,哦不对,是当今太子殿下朝塍。
闲诗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缩回到了被窝之中,却不敢再躺着,而是坐在了床的最内侧,一脸警惕与愤怒地瞪着朝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