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邰爷他虽然在暗处,在远方,但却可以牢牢地操控着她与花流云的幸福,随时、随地。
她与花流云的幸福,或许是短暂的,是否这种短暂比之从未拥有过,显得手法更加残忍?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得了难以根治的恶疾,而大夫明白地告诉他,大概他还能活一年到两年的时间,真是糟糕极了。
而这种感觉与人必有一死的感觉又截然不同,一种因为人人都一样,所以很容易被接受认可,一种却是对命运捉弄、对上苍不公的一种隐隐绝望。
“娘子怎么眼圈红了?昨晚……”花流云注意到闲诗泛红的眼圈,既心疼又愤怒,若是可以,他真想亲自结果了那几个色胆包天的强盗,同时,他又有些担心,是不是在承欢河护城女兵发现闲诗前,闲诗已经……
闲诗吸了吸微堵的鼻子,抿唇笑道,“没事,是我太开心了。”
花流云轻易便相信了她的话,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娘子,抱你回房休息。”
若是闲诗身上力气充足,这会儿肯定会害羞地说自己能走,但谁让她浑身软绵绵的,又没有吃早膳,丁点力气都没了呢?
她需要他的拥抱,而他是她的夫君,她享受他的拥抱,自然是可以的。
待花流云将自己抱出马车走了几步,闲诗一下子便感觉到,花流云的腿脚是微微瘸着在走。
“你的腿脚……”闲诗一想到花流云腿脚受伤的事,便微微挣扎着想要下来,生怕自己身子的重量会压坏他的腿脚。
似乎看穿了她的担忧,花流云一脸固执与认真道,“无碍,若是因为抱你一段便得废了这腿脚,那也是万分值得的。”
这理所应当的口吻中,似乎包涵了他对她太多的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