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已经非常不错了,还知道提前知会她一声,给她独处消融紧张的时间,比起一个字也不提醒她,晚上一回去就说要跟她马上洞房,已经算是格外仁慈与体贴了。
内心一番激烈的挣扎之后,闲诗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鼓励自己不要害怕,不要胆怯,但愿从今晚开始,这世上再也没有風流滥情的花流云,而她也不再是他名义的妻子,一颗心再也不会孤单寂:寞无处停留,而是有了踏实而又坚强的依靠。
就在闲诗沉浸在未来的憧憬中,在憧憬中时而害羞时而期盼时而心跳加速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一艘不起眼的小舟正在她所在的画舫后头拼命地追逐着。
大概是小舟上没有一丝灯光,是以其他人也注意不到,但不可否认的是,窄小的小舟上竟同时容纳了七八个黑衣人,其中两人正在拼命地划船,其余几个面对着闲诗的方向一动不动地站着,像是在做着何种不可告人的突击准备。
待闲诗的眸光再投向岸边时,那个令她有些许熟悉的男人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另一艘画舫缓缓追上了闲诗所在的画舫,此刻正趋于平行。
当两艘画舫距离最近时,画舫有短暂的停留,方便两艘画舫上认识的人互通走动。
在那艘画舫较为嘈杂的人声下,闲诗的眸光不由自主地随意望了过去,没想到,这一望,却令她后悔不已。
那艘画舫的尾部,跟她差不多位置的地方,站着一个同样身材颀长的男人,一身藏蓝色长袍,身姿笔直凛然。
而让闲诗感到此人凛然的不是他的身姿,而是他眼部罩着的一张烫金面具间,那一双可怖的深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