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只有十几岁,只带着一个老仆来到南方,后来仗着文采出众,考上了举人,又经过多年官场沉浮,终于被蔡涯蔡老太师看中提拔了起来,直至得到陛下青睐(其实就是‘鲁王’一案中得宠的)。”
“像这样北面过来的想做官,一般都要详细调查过才行,不过他所说长大的那个村子,却在他来之后不久便被一伙人屠尽,无从调查人证。不过文书倒是齐全。”
“直到不久之前,下面的暗桩无意发现了一个北来的,正好是他那个村子唯一的幸存者,在出事那天正好有事不在村里,后来因为惧怕灭口而一直隐姓埋名。据那个人说,记忆中贾似道并非在那个村子长大,只是在村子里一家富户住了一年,后来这村子就出事了。”
其实这信息已经调查出来一段时间了,可是这老陆看来笨拙,其实老奸巨猾,平白拿出来这个怕官家有别的想法,只是今天借着张山山的来访说了出来。
“那是说,贾似道说谎了?”官家问道。
“正是,”老陆偷着看了看官家的脸色,继续说:“贾似道一伙近些年和蒙古人过从甚密…甚至,前些年与蒙古军作战之时,有些人不战而逃或者在暗中与蒙古人勾结,或多或少有证据表明和贾党有关。”
官家点点头,这些事情他也知道一些,上次石万鹏的事情不就是吗。
陆秀夫看了看官家,咬了咬牙,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官家,老臣有一大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官家还记得二十几年前,世子暴亡之事否?”陆秀夫沉重说道。
官家的脸霎时变得铁青。这事怎么会忘了呢,要不是世子意外死亡,他现在怎么会没有太子呢,甚至他的爱妃也因此忧愤过度而死。
“老臣所说,便与此有关。原来此案另有隐情。”
官家的牙齿吱吱作响,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虽然他已杀了鲁王全家,可这二十年来,他一直被妻儿暴毙之事折磨着,只不过平时这些事都藏在心里深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