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尘埃,在瞬间化做虚无。迷离的眼神离开了那些未知的幻影,缓缓地睁开,视线回落到了柔软的黑暗之中。那些景象又一下子飞散开去,与梦境一起消失了。清澈的风掠过脸颊,昭示着又回到真实的彼岸.双眸中都是流动的异彩,苏醒在流逝的虚幻之后。
段炘缓缓睁眼,发现自己似乎晕过去的时间并不长,周围的还依稀闪着残留的光的纹路。
“小公子,醒了么?”旁边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像是破旧的风箱。
段炘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不由得慌乱起来——毕竟哪个年轻人看到一个几乎只剩白骨的老者会不慌张呢。
“哈哈哈,老朽这幅皮囊不好看吧?”老者带有几分慈祥意味的笑了笑。
段炘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尽可能让自己冷静地道:“您……是?”
老者眼底闪过一抹欣赏之色,好一会,才回答道:“老朽的本名早已经忘了……只是记得,外来人和陛下都唤老朽徐福。”
“徐……徐福前辈!”段炘忍不住惊呼出声,“您是秦朝的那个徐福吗?不对啊,人怎么能活这么长……”
老者笑着点点头,起身走向不远处的似乎是刚摆好的棋桌坐下:“老朽确是秦时徐福。至于寿命长短,不过丹药之效罢了。”
段炘在地上坐了许久,一时汹涌的好奇竟战胜了恐惧,驱使着他也走到那棋桌处坐下,试探着向徐福问:“那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徐福抬手拿起黑棋下了一子,然后答道:“替陛下守望帝国……但自百年前大清国亡后,就只是苟延残喘了。”
“不对啊,”段炘疑惑道,“秦朝不是已经亡了两千年了吗,何来守望帝国一说?”
徐福意味深长地笑道:“千年秦制,皆是一脉相承。帝王无子孙,只有子民,对帝王而言,唯帝国重要。继承帝国的,无论是否子孙,都无所谓。”
段炘一愣,旋即不可思议地问:“难道您觉得,后世也都是嬴政的帝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