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彩这才慢吞吞转身。
她眼皮撩起,瞥了眼气得浑身发抖转过头去的沙狄,然后打开陶罐慢慢吃起异花来。
鲜红妖艳的异花被一朵朵扔进口中。
阿彩吃着吃着,眼神渐渐凶狠起来,她恶狠狠地咀嚼着异花,眼睛像有仇似的异常地盯着面前的虚无,身体却因为后怕,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看到她这样,她的阿父阿姆兄弟姐妹都心惊不已,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他们明白这次经历给阿彩带来了些许心理创伤,不过这也难怪,阿彩自出生后就顺风顺水没遇过什么挫折,这次却差点丧命,换了谁都没这么容易平静下来。
不过阿彩是一名战士,是战士就不能这么娇气,他们虽然疼爱阿彩,却不会溺爱她,就让她自己缓过来吧。
红月柔声道:“你先休息吧,等酋长来了我再告诉你。”
阿彩沉默地点了点头。
一屋子的人全都退去,只有阿彩的战士奴隶们依旧垂着头跪在地上。
阿彩将一罐子异花全部吃完后,嘴唇已经恢复了血色,但她没有下床,而是兽皮一掀躺回到了床上,并将头转向石壁。
柔软的兽皮毯中,阿彩瞪着眼睛,将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眼中的光亮得惊人,里面全是恨意与怒火。
长这么大,她还从没吃过这么大亏,被骨箭贯穿心脏时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凉感到现在还没消失。
她又后怕又恐惧,又愤怒又仇恨。
“枉我还想着饶他一命……”
阿彩怎么都想不通,她长得这么美,这么娇,为什么那位年轻大巫杀她时连半分犹豫也没有,出手这么狠辣,完全就是冲着她的命去的。
更可恨的是,她连他的名字和来历都不知道!
天渐渐黑了。
阿彩在石床上辗转反侧,丝毫无法入睡,她的脑海中全是叶羲握着黑色长弓,搭箭杀她时的模样,那眼睛凌厉眯起的样子,风吹动发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