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来?”她有些抱怨地问。
“我想来。”他说。
她从他脸上可以看出他的心。这是命运。
“你都成了泥人了。”她嗔怪地说。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脚。
“我摸着黑走来的。”他说。但他感到很兴奋。他和她隔着零乱不整的床默默对视着。
他甚至连帽子都没摘。
“你需要我什么呢?”她挑战似地说。
他看看旁边,没回答。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脸这么漂亮、神秘、迷人,她去把他赶走的。
可他的脸太美了,让她看不透。
这张脸以其纯粹的美迷住了她,象魔咒一样蛊惑了她的心。
“你需要我什么呢?”她奇怪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他梦幻般地摘下帽子,向她走来。可他无法接近她,因为她穿着睡衣光着脚,而他身上又是水又是泥。她惊诧的大眼睛盯着他,准备向他发出了最后的问题。
“我来是因为我必须来。”他说,“但是你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呢”
她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我必须问。”她说。
他轻轻地摇摇头。
“没有答案。”他茫然地说。
他那副简洁的天真的直爽太奇怪了,简直不是人说的话。这令她产生了幻象,觉得他就是赫耳姆斯神。①“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来我这儿?”她坚持问。
“因为,这是必然的。如果世界上没有你,也就不会有我。”
她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似乎在超自然的状态下凝固了。她叹息着。她茫然了。她感到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把靴子脱了好吗?”她说,“一定湿了。”
他把帽子扔进一把椅子中,解开大衣的扣子,扬起下巴去解最上面的扣子。他那浓密的短发乱蓬蓬的。他的头发真漂亮,象温软的波浪。他又脱了大衣。
他迅速脱去外套,把领带放松,随后又松开胸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