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挨得那么近,真不可思议。他们这是在发疯。他们走下山来,来到了矿区铁路的拱桥下。谢珍熟悉这拱桥,方石砌成的桥壁一面长满了鲜苔,墙壁上往下淌着水。而另一面则是干燥的,她站在桥下,听着火车隆隆驶过。她知道,在这座黑暗、孤零零的桥下,一到下雨天年轻的矿工和他们的心上人就聚在一起。所以她也想同自己的心上人一起站在桥下,在黑暗中让他吻自己。走近拱桥时,她的步子变慢了。
于是,他们伫立在桥下,他把她抱起,让她伏在自己胸前。他的身体紧张地颤抖着,他搂紧她,她粉碎了,粉碎在他的胸脯上,将要窒息,很惊恐。啊,真太美妙了,就在这桥下,矿工们都这样拥紧他们的情人,把她们拥在自己胸前。而现在,他的矿主人已把她搂紧了!他的拥抱会比他们的拥抱强烈、可怕得多,他的爱更专注、更高尚!她感到她会在他那颤动着的、超人的手臂和躯体下昏过去、死过去。随后他的颤动变缓慢了、缓缓起伏着。
他松开她,背靠墙壁站着,又把她揽过去。
她几乎丧失了意识。矿工们一定是这样背靠墙壁站着,搂着他们的情人吻着,就象现在这样。啊,他们的吻会比这位矿主有力的吻更美、更有力吗?甚至他修剪得短短的硬胡茬,那些矿工们不会有这些。
那些矿工的会象她一样头向后仰着,从桥下遥望远处黑暗的山上那一条黄色的光带,看着模糊的树影,或看着另一个方向矿山贮木场上的房屋。
他的手臂紧紧揽着她,似乎要把她搂入自己的身体中去,她的温暖,她的温柔,她可爱的身体,他都贪婪地渴望着,沉醉在肉体的融通中。他举起她,似乎要象倒一杯酒一样把她泼向自己。
“这比什么都值。”他说,他的声音富有奇特的穿透力。
她松弛了,似乎要溶化,要流向他,似乎她是一股无尽的热流,象一副麻醉剂注入了他的血管。她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他托起她,她全身松弛、向他流泻着,而他就象一只结实的酹子,收取她的生命之酒。她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