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双桃花眼半眯，神色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玉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模样沉静。
片刻后，纳兰瑾轩缓缓开口，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低迷，“连玉，你说她为什么要奋不顾身的救我呢？”
连玉低头，淡淡的勾了唇角，“也许她是不想看到少爷你受伤吧。”
“若是那箭再偏一点，也许就会要了她的性命。”
纳兰瑾轩抿了抿唇，眼底却有些莫名的哀伤，“值得吗？”
连玉一怔，却听得他又道。
“这样的在世人面前不堪的我，也值得旁人如此对待吗？像我这般虚伪又卑微的人。”
连玉猛地抬头，神色诧异，她竟不知道三少在心底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她想说值得，可是喉咙却好像长了刺，生生涩痛，连带着双眼也酸涩起来。
“呵。”纳兰瑾轩低笑。
然而下一刻，他唇角的笑意蓦地僵住。
“为什么不值得。”
清丽的声音微弱却笃定的传到他的耳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颤，却始终未曾转过身去。
轻缓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连玉见状，冲着来人微一点头后，退到了暗处。
一瞬间，院外又寂静下来，除了偶尔有微风吹拂过的声音外，竟安静到仿佛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浅浅的呼吸声相斥。
权若雪索性停下了脚步，本来她就走得艰难，后背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怎么，不敢看我么？”
她问。
纳兰瑾轩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哪怕是之前，他都从未感觉到如此无措过，似乎，从她舍身为自己挡箭后，他的心里好像就有了什么变化。
心底的某一处坚硬似乎开始塌陷起来。
他没回答，她却也耐心的等着。
终于，纳兰瑾轩猛地转过了身。
漆黑的夜里，她那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好像天上藏起来的星子都飞入了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