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和霍东峻一直处于两个环境,陈东入长乐是因为父亲当年就是长乐中人,后来父亲在浅海码头与人争地盘时,被人砍成重伤,还没等到救护车,人就已经不行了,蛋挞文是陈东父亲的黄纸兄弟,陈东父亲死后,他杀入湾仔,砍死了杀了陈东父亲的对头,为兄弟报了仇,之后更一直照顾陈东孤儿寡母。
说起这段事时,陈东脸上很平静,用筷子夹着一片牛肉在滚汤中轻轻的涮着,眼睛望着那一团团涌起来的滚水说道:
“当初文叔在我十岁时问我,是想读书还是想出来捞偏门,要是读书就送我去加拿大,要是想出来捞偏门,就去学拳,我当时对文叔说,我父亲没能为长乐打下一片地盘,到死时身上都还只挂着四九仔的名头,他未能打下的,他的仔一定为他拿到手。”
霍东峻望着陈东那双从来不曾懂得掩饰野心的双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香港底层的孩童,对偏门和江湖的向往,超出那些研究这项课题的人的想象,也许是贫穷占了一大部分因素,但是肯定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比如陈东这种,父亲曾在江湖上叱咤风云,少年时的陈东跟在父亲身后享受过被众多兄弟拥簇崇拜的感觉,他想要的,也许不是一块块的地盘,而是找回他父亲当年那种威风八面的回忆。
“人都话古惑仔十个出来混,九个衰到尾,你就那么有信心?”霍东峻拿起啤酒瓶和陈东碰了一下,说道。
陈东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哈了口气,朝霍东峻笑笑:“出来行,若是连搏一次的勇气都没有,活该一辈子衰。”
两人的火锅吃掉一半,火锅店外就走进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干瘦青年,和那些吸毒吸的干瘪身材的老道不同,这个青年一双眼睛极其灵动,扫了一圈火锅店的食客,直奔霍东峻和陈东这一桌而来,霍东峻多年学拳,耳朵自然灵巧,听得出脚步是朝自己身后而来,不等他转头,陈东已经扔掉筷子,抽出纸巾抹了一下嘴巴说道:
“是粉佬来的,不用担心,他来交昨晚的数。”
那名青年直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