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从来没有想过,时隔十年会再次见到白顾。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白顾拉开床边的凳子坐下,笑着看向站在窗边的少女,语气温和,似乎又像是听不出冷暖。
没有回答,白芷却莫名的笑了。
她双手放进病服上衣口袋中,靠在窗台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男人穿着一件灰色大衣外套,里面搭配了黑色单衣,他剃了寸头,使得他看上去多了一丝铁面无私般的正气,他眼底有一层淡淡的青色,像是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一般。
“你知道吗?”她说着,然后伸出两只手,一边数着一边竖起指头,略微惊喜的说,“从我到白家开始,这是你与我说的...嗯...第句话。”
白芷挑了挑眉,嘴角的弧度十分真实。
她确实没有夸张,六岁到白家,从见到白顾的第一天开始他的眼里就只有白昼这一个妹妹,与她唯一的交流就只是因为白昼几次主动想来和她搭话。
白顾自然知道曾经对她的态度,却没想到她会记得这么清楚,他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与她聊下去,抿了抿唇。
“抱歉。”
男人把道歉做得很直接,却让当事人有些莫名其妙,白芷收住脸上的笑容,再次坐到画板面前,抬手拿起了一支笔,才回答:“没什么抱歉的。”
长长的画笔被她松松的握住,笔尖在画板上的素描纸上流利的运动,线条的位置仿佛是刻意又仿佛是随心,道道浅墨触及的地方似乎尽是精心。
“若是你不信,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
少女的脾性似乎真的在作画时得以修然,话语中都只有淡漠,“哪怕我再多讲一遍事情的始末,就能够打消你下意识的质疑了吗?”
她当然知道,白顾不可能只是来探望她,不过是不相信自己的宝贝妹妹真的做出那样的事,才试图想方设法的证明什么罢了。
“昼儿失踪了,或许只有你才能说服白梦秋放过她。”
“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