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初到人间时还觉得奇怪,听闻迦叶历劫乃是在地府孟婆那里喝过汤之后投胎转世的,怎的到了自己这里便不一样了。
约过了百年,寒鸦看见了历劫的众位尊者,才后知后觉,约莫是自己忘去地府,地府的人也不愿麻烦这一遭来找他,才相安无事这些年。
起初寒鸦总是变作原形落在树杈上,看着人来人往,到兴致正浓时还会喊两声助兴。却不知怎的,人们听到他的声音总是脸色乍变,有些街边商贩看见他还会忙不迭收拾起摊子离开,嘴里还嘟囔着“晦气”二字。
久而久之,寒鸦方懂得这些人原是不喜欢他,所以后来他融入人群时总会化形,此法果然有用。
可是人是会死的,他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容颜不老,终于他觉得这不是办法,所以那日他变成了一个五十岁的老叟,恰好遇见了韩非。
有缘人。
这是寒鸦脑海里浮现出的几个字,遂同他说:“你家招仆人吗,给钱就行!”
便是如此,韩非与寒鸦都以为对方头脑略不灵光,也都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李斯离开齐都这日,日头正好,韩非带着寒鸦去为他送行。
“师弟,珍重!”韩非握住李斯的手,良久之后说出这几个字,直到现在他仍觉得李斯若是一意孤行,迟早会出祸患,只是话已说尽,再说不过是无谓争执,反而坏了二人情谊。
李斯亦是读出了千言万语,回握住韩非的手,手下皆是感激。
“师兄,再会!”
载着李斯的牛车愈来愈远,寒鸦看向韩非,“他去了咸阳,公子作何打算?”
“韩叔觉得我该怎么办?”韩非自与他相识之日起便知他非一般匹夫,素日里也多加信任,寒鸦如此问,说明心里便是有了答案。
寒鸦听他发问,不假思索的说出两个字:“阳翟。”
韩非皱眉,“韩都?”
韩如今在诸国不算最弱的,亦不是最强盛的,且自当今韩王当政以来,韩上层混乱不堪,当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