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韩非见李斯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也不打算说什么挽留之言。
“既如此,师兄便祝你能用你的才能完成你毕生夙愿。今日我尚能劝你,只是他日再见时,你怕早已是覆水难收。”
李斯听不得韩非这一套,两人交好并不代表自己认可韩非,天下共主,王土之君,没有什么比强权更能完成这一切。
“我过几日就要去秦国了,师兄不能说些我爱听的么,一见面就是帝王之术,这些话我已经听老师说过了,你我师兄弟,何必总是争论?”
若按照年龄来论,李斯还要年长几岁,只是二人共在当世贤人荀子门下,韩非入门略早于李斯。李斯当时听闻韩非只比他早拜师三天,还颇觉新鲜:“我家里都是兄弟,此番也尝尝喊别人兄长的滋味!”
众人皆笑。
韩非看眼前之人故作轻松姿态,心下亦是难言离别悲意。共学几年,同进同出,兽者尚有情,遑论活生生的人!
“我平日最爱邀你吃酒,你总是推阻,今日我出门前尚人取出了我从韩带来的酒,万望你答应随我走这一遭啊!”韩非说完,未等那人回答,头也不回的出了茶棚,若不出所料,李斯自当是跟在身后的。
韩非乃韩贵族出身,刻在骨子里的娇生惯养,即便不远千里到齐国求学,即便租了一间不大的院子居住,仆从打扫也是一应俱全的。
李斯早知他这副做派,虽不敢苟同,但在交往时会有意无意的惯着他的毛病。说来也怪,都说年少时的相交最是让人心里记挂,可他们年过弱冠却一见如故,二人交情胜过万千总角。
“公子回来了!”李家的管家迎了上来,“公子出门时嘱咐我温酒,又没说要温多少,我便擅作主张把剩下的六坛子都温了,现下放在偏厅。”
韩非听闻此,一时间哭笑不得,转头看着李斯,“我家管家叔既然都如此做了,那今日你我不醉不归可好!”
李斯扬起嘴角,“如此,甚好!”
二人入了内厅,酒坛酒碗已然备好,为双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