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凑看着悲戚的安康公主,心中也是一酸,眼圈早就红了。
李溶不动声色地扫了李瀍一眼,却也默不作声。
安康公主看着众人默默不语,强堆砌起微笑:“看我,总说这些做什么。咱们一家子难得聚在一起,我就如此做悲,倒是扫了大家的兴致。”说罢看看卿卿,吩咐道:“卿卿,你再重整曲调,为我们唱上一首,不拘什么曲子。”
卿卿起身福了一福,入座扶住琴弦,想了一想,张口唱到: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
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
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安康公主听这曲调,心中更是做悲,自拿起酒壶,斟满酒盏,一饮而尽。
少时,众人俱是心中不快,便也纷纷告辞。
且说安康公主散了宴席,心中闷闷不乐,便一头倒在榻上,辗转了半晌方才睡去。卿卿趁着这个空当儿,托咐了姐姐们好好侍奉,若是公主醒了,就寻她来伺候。自己对这玉真观早有游览之意,便出了阆风殿。
这玉真观倒是没有毁于天宝末年的安史之乱,只见廊腰缦回,蜂房水涡,楼台玲珑,亭榭堆玉。说不尽的精致景色,望不尽的富丽堂皇。顺着雕镂精致的石板路,走到曲江芙蓉池边,望着一池秋水,顺手折了一朵芙蕖,捧在手中,细细把玩。
这朵芙蕖开的极盛,倒有了颓败之意,想那清都观的芙蕖不知开的如何了。心中郁郁,不觉想到李商隐此时不知身在何处,又在作何,正在沉吟之际,忽然听到山石后面传来一阵声响:“别再迟疑了,假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