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李商隐投去微微一笑,整个大殿依然是静谧异常,仿佛众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首充满抱负的诗,配上高山流水的曲子,让永真人惊得瞪大了眼睛,他惊疑的看看李商隐,又看看公主,只见公主脸上原本的调笑意味,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欣赏,真正意义上的赞赏。心中不安的心情稍微放下了,也转而对李商隐露出了赞许的眼神:“这个李商隐,绝不是泛泛之辈!”
李商隐昂头颂诗,用余光瞥到了也在偷偷觑着他的卿卿,见她眼神中的赞许和倾仰,他暗暗的向她点了点头。
末了,怔了半晌的安康公主露出笑容,称了一声好:“永真人,这次带的可不是纸糊泥塑的雕像,请得可是真神了。”话虽说笑,脸上却没有玩笑的意思。正色挥手,命李商隐入座。刚才坐上的盛装少年们,不由得对他侧目,脸上纷纷怀有怨愤:“凭什么,公主就对他这样赏识?”
宴乐完毕,公主将他唤到寝殿,那些少年们一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目送:“装什么清高,不和咱们都是一样的裙带之臣?”
李商隐惴惴不安的随着女冠进了寝殿。只见里面横梁支柱,皆是金丝楠木雕筑,与建造大明宫的材料相同。正面是一个黄花梨的软榻,上面笼着半透明的红罗蝉翼纱。榻上的寝具俱是藕荷色的,刺绣精细,反复华丽,绣花中的金银丝线在几十盏红烛下熠熠生辉,情急之中也未看清绣的什么。
仙鹤形制的铜鼎,隐隐的冒着一缕香烟,说不上是檀香还是麝香,只是一股子闺阁才有的暧昧香气,让他有些恍惚。
玉雕山子的楼台玲珑,在这虚蜮的香烟中如梦似幻。
公主却换了一身家常的半壁襦裙。披着素色的长帛,一头秀发乌油油的飘在脑后,端坐在紫金菱花镜前,正从镜中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心中“咔哒”一下,硬着头皮,上前行了一礼。
安康公主见他的窘态,笑了一声,道:“义山不必惧怕!我又不是鬼,吃不了你!”
李商隐索性跪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