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喝了,然后睡觉。”
不像关心。
像是命令。
但他还是接过一口灌下,浑身暖洋洋的,甚至有些发烫。
他其实明白,这已经实属不易。
当兵的,都是糙汉子。
袜子翻个面能穿一个月,满屋的汗臭中也能睡得坦然。
一碗姜汤,足够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枯燥前行着。
新兵,学生兵的标签也开始不再被人提起。
他也渐渐发现。
那个一开始,几乎把他全部的人格尊严扔在地上揉烂踩碎的老吴。
其实也就是个普通的老兵。
打牌要藏牌,喝酒要撂杯,吹牛不打草稿,说段子也能逗得人捧腹大笑。
而巡山路上,他的位置,也开始由第二慢慢后移,到了第三,第四个。
一年零个月,这是他走在雪线上的数字。
不长,但也不算短。
新兵来过两个。
第一个在第二天哭了。
第二个撑到了第七天。
都是老吴练哭的。
这时候,刘哲都会露出洁白的牙齿憨憨的笑着。
够日的老吴,在老子身上吃瘪了吧。
月日,最冷的几天,但却最欢乐。
边防哨所,沉寂孤单一年,几乎被人遗忘的角落。
也会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庆祝新年。
对他们来说,一年一年,意义也是别样的。
虽然大家都不说,但很多人在心里默默的。
都在把新年当作最后一年再过。
“刘儿,准备个歌,到时候唱。”
老吴抛了一根烟给他,顺便安排了个任务。
“吴哥,不会啊,别人唱歌要钱,我......”
“放你酿的狗屁,学生兵,不会唱歌?给老子滚下山去。”
嬉笑怒骂,一如往常。
够日的,唱就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