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了名的大汉第一酷吏竟是一个外表是千年冰川内在里却是一个口舌圆滑之人。这种厚黑之人在官场应是十分吃香,官官相护的复杂关系网中应用权谋的好手,又是因为翻了怎样的大错,被他人抓了把柄,诬陷贪人钱财而惨遭五马分尸之刑,活活被车裂而死。
心里头正百般不得其解,眉头不知觉皱起,李陵指了指坐在他右侧的霍去病,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我只得一笑,背过身拿出一壶酒,又取了个酒杯,将杯子满上后,笑着撇了撇嘴,一面递酒给他,眼角含着丝笑看着他一饮而尽,笑容畅快淋漓,一面嗔道:“堂堂李广老将军家的孙子讨杯酒喝,还要拿小孩子口渴当借口,你就不怕我传出去,丢了你们李家的脸面?”
李陵笑道:“讨杯水酒喝还要听你这些唧唧歪歪的话可真闹心,在家里窝了几天,祖父日日不是逼我打拳就是要教我练剑,还不给我酒喝,我在家里待着可真是一丝滋味也没有。现如今倒好,好不容易谋了个好差事,原本以为出了李府便是一片欢乐新天地,却不想皇上竟让我带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出行,这喝杯酒还要听人说教,我还不如现在立即就下了这马车打道回我李府。”
知道他是在说笑,我一笑一把抢过他的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子,一干而尽,还不忘畅快地呵了一声。
李陵朝我讪讪笑了几声,刚要开口说话,马车却突然停了。听到车外传来一声马啼声,我笑想是何人敢挡了这飘有李家旗马车的去路。
马夫低低叫了声“孙少爷”,李陵便挑起车帘一看,我也探出半个身子意图探个究竟,下一瞬两眼一定,直直看着窗外。
天色还是昏黑昏黑的,明显不过五更。我的哭音噎在喉咙中,根本说不话来。穿着一身墨蓝色裾衣的刘彻静静立在长安城门外,身旁只有思量一人为他牵着马。我静静看着他,吸了吸鼻子,不想让泪流出。清晨的雾气依旧很大,他就立在那里看着天,惯常皱着那两片如竹叶般淡淡的长眉,他的身子有一半被雾气所遮,忽隐忽现,有种朦胧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