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前脚掌着地小跑了进来,压低声音轻轻地冲我讲一声:“三更天了,皇上该休息了。”
我随口嗯了一声,让他退下,随后动了动肩膀,伸手抚上刘彻的脸,轻声问道:“醒了吗?”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过了会子,伸手环上我的腰,抬起了头。我侧眼看向他,一脸晕沉之色,这一国之君的位置果然是最嗜人精神力的。
“那个太守是谁,办事竟这般没能力?”我笑了笑,随手又拿起那册奏章,一目十行看得很快。
刘彻笑了一下,伸出长指正好点在那最底端的落款处,短短十二字,一拐一扬却十分清秀,若不是知道那时大汉汉人为主的天下没有满人社会待女子那般刻薄,也没有南唐李后主令宫嫔窅娘以帛绕脚,令纤小作新月状,由是人皆效之的荒谬审美观。亦没有大宋时朱熹的“三从四德”和贞节牌坊对女子的求天理灭人欲。但大汉毕竟终究还是一个男性社会,虽待女子不薄,却也不曾看高了她们。我还真以为这名太守是一名写着一手好字的翩然女子。
我轻挪了一下刘彻的指腹,看到了那清秀笔法的作者,三个字差一点没让我咬唇大呼。
我愣愣地直视着那个名字,咬唇问了刘彻一句:“你确定那人是叫这个名字吗?”
刘彻一笑,道:“司马迁,不会有错,是史官司马谈之子。当初为了河南郡太守这个位置,司马谈可没少找朕求情,说自己的儿子只不过是枉读了十几年圣贤书的懦弱士子不适合为官,现如今看来他的担忧并没有多虑。”我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个名字,上头的墨已经干透了。我道:“他有说这件案子为何迟迟不告破的理由吗?”
刘彻微微摇头,皱眉道:“他只是在奏章中说了凶手不可能是现囚于狱中之人,但对理由却一字未提。可真是一个让朕头疼的地方官吏。”听着外面敲了四更,我笑道:“这次让我随张汤一道去吧。”
刘彻一愣,笑得有些诧异,轻声道:“这回又想胡闹出些什么来?”
我侧过身子抱住他,长发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