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去,昏昏沉沉间只觉得回天乏力。
她不会方才重生,便因这一场意外而再次丧生吧?那可真是太冤了!
她的踌躇满志还未实现,她的快意恩仇还没成功啊!
“刑伯,邢伯!”宝珠高声喊着,然而却并没有人回应。
此时宝珠才隐约记起,马车窜出去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邢伯的大喊声,也就是说,邢伯已经被甩下了马车,如今,她是一个人在这马车上亡命狂奔了?
周遭的人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很快又被马车抛在后面,宝珠晕晕乎乎地往前挪,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放弃。
借着一股蛮力,宝珠一下子推开了车门,然后便见车前马儿肚子上浸了一片鲜血,它却仍旧撒欢一般跑得飞快,周遭的人影树影飞速倒退,寒风迎面刮来,冲得宝珠差点无法呼吸。
路遥知马力,叶老太太这车上,连拉车的马儿都是几经甄选的良马,脚力十分了得,如今负伤仍旧四蹄翻飞,若在平时,宝珠当叹一声“果然好马”,但如今她却恨不得这马儿只是一匹老马弱驹,那样一来,它折腾不了多久自然要停,她也就不用这般生死难知了。
可如今这马儿跑了许久,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好似跑出了感觉,左冲右突恣意的很,寒风做了它的伙伴,街巷成了它的舞台,宝珠几乎怀疑它永远都不会停下来,几番欲要跳车,却终因一丝侥幸没能成行。
也许,再跑一会儿,这马儿就累得停下了马蹄呢?宝珠不无希望地想。
可老天爷总爱与人开玩笑,等那马儿终于露出了疲态,宝珠才松了一口气,决定坐等马儿自己停下来,就见马儿又一拐上了一条新路,而那路的尽头,赫然便是一片白茫茫的水泽。
而且,这傻马还视而未见般直直地冲了过去,不出所料的话,很快它就要拉着宝珠冲进那一片还飘着冰面的水湖之中了。
如今天气转暖,那湖中周遭的冰层却已化了干净,露出了波光粼粼的水面,所以,马车一旦冲进去,落水是必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