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淑媛把伞收了挂在外墙上,让他们换了干净手工做的拖鞋,再把行李轻柔放到里间,最后回来泡了茶。
她不急不徐,优雅温柔,就像庄静形容的那样,她的母亲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待人接特有温度。
“好孩子,你们先喝点茶,我去叫你们的外公起来,他有点小感冒还没起床呢。”程淑媛自从进屋就没有流眼泪,更没有看门外的女儿一眼。
程淑媛并非不心疼女儿,但她将所有的情绪都暂时克制。
陆晚就觉得,她的外婆真的特别好,尤其是身上那份端庄大气的淡然气质,让人艳羡不已。
“好,您慢点。”陆晚和陆桓同时站起来,表示对外婆的尊重。
“一家人,不要拘谨。”程淑媛温柔说完就去了楼上。
他们俩点头,眼中有温暖。
同时他们也不敢去看跪在雨中的庄静,一是怕母亲面子上过不去,二是不能插手她和她父母之间的事。
便开始打量屋子里的装饰。
屋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和外婆的穿着一样朴素。
不过她身体虽不如年轻人挺拔健朗,却处处透着精致。
比如外婆那头梳得整整齐齐的银发,比如手巧编织桌布上的一瓶鲜花,比如墙上色彩浓烈的油画……与屋外的糟糕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们的外婆把生活过成了诗。
片刻后,他们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十分吃惊,又好像受到打击一样的‘什么’两字。
听得出来声音因感冒后鼻子不通气而有些瓮声瓮气。
紧接着又听到怒吼:“让她走,我庄衍没有她这个女儿!我要死了,一把黄土盖上就行,不需要她养老送终!”
然后听到外婆国说:“又说气话。当年要不是你的固执,她能与咱们分开这么多年吗?”
外公道:“是我固执才害得她离开家吗?明明是她为了那个男人,不惜与我们断绝关系!自从她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父女的缘份就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