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诉讼或者仲裁。
选择前者吧,小舅舅找了好几位律师咨询过,答案都不太令人满意。对于欠款的事实大家都认可,但麻烦就麻烦在如何执行上。
即便官司打赢了,对方弄个账户里没钱,小舅舅依旧是一分拿不到。查封资产,别逗了,这座商业大厦还有区里的股份,否则对方也不会这么硬气,就是不给钱。
那仲裁呢?律师说也不太乐观。对方的后台比较硬,既然法院都管不了,行业协会怕是也无能为力。考虑到小舅舅的建筑公司还要在本市、本行业里继续经营,如果把事情闹得太大,最终非但拿不到工程款,说不定以后也接不到活儿干了。
“洪老板,你这是要出门?”看到洪涛刚出来又急匆匆返回里院,片刻之后换了身衣服黑着脸出来,直奔汽车而去,刘婶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追了出来。
“哦,我出去办点事儿,估摸着饭点儿之前能赶回来,要是没回来你们就先吃着!”洪涛也顾不上和刘婶解释了,别看嘴上说的决绝,实际上他还真怕小舅舅出事儿。这群农民工别看平时没啥脾气,那是没把他们惹急眼,真急了比谁都狠。
“老王啊,我到了,发廊门口的灰色捷达就是。你快拉倒吧,我才不进去呢,而且我也没拿现钱,你得和我去银行提款。废话,谁家里能老放着一大堆钱等你绑票玩。我说你也是急糊涂了,想抓你我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儿,直接带着警察来不就得了。他是我舅舅,不是我亲爹,大不了不要舅舅了成不?爱来不来啊,我只等五分钟就走人,连手机都关了,爱找谁找谁去,看谁还能这么痛快给你钱!”
约定的地点也不太远,就在东五环外的城中村,如果真出了京城洪涛还就真不敢去。现在他不光来了,气势还挺足,一点不像来拿钱赎人的,在电话里喷得吐沫星子四溅,半点不让步。
“哎呦喂,别探头探脑四处张望了,赶紧着吧,我晚上还约了人吃饭呢!”没过几分钟,洪涛就看到了工程队的工头在几十米外的路口犹